椰维奇

  冯豆子亲眼看见他的手里的信用卡从那个穿古装的人面前穿过去了，就好像是3D投影一样，那个人影闪动了一下。冯豆子赶紧跑过去捡信用卡。人可以灰头土脸，信用卡绝对不能沾灰！

  他被那个穿古装的人绊倒了。

  傅红雪看见一个绿色的人扑过来，本能够躲开，身体却像凝固了一样，完全不能动。冯豆子被他绊了一跤。傅红雪现在特别想转身离去，但是他动不了。

  “不是……你谁啊，这我家……”冯豆子一开始想破口大骂，结果声音越来越小。对啊，这里是他家，这个人哪里来的？冯豆子联想了前几个礼拜的种种诡异事件，眼睛突然瞪得老大，他发现他的手穿过了那个人的身体。

  “鬼啊！！！！”冯豆子卡也不要了，逃也似地冲出了家门。

 

 

  几个礼拜之前，二姐夫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，还是绝密的那种，有栋别墅出售，价格特别便宜，好像还是精装修。

  “这么便宜，不会是凶宅吧？”大姐质疑。“房东老实吗？会不会没告诉你实情？”

  “怎么会是凶宅呢！你看啊，这个地方风水好，特别好。我都找人看过了。”豆子眨了眨眼睛，“再说了，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，咱们要相信科学！什么东西不能解决就是量子物理，姐，你就帮我把首付付了呗！”

  “我保证！就现在这个房价的涨势，那一年后这么高级的房子妥妥的翻好几倍啊！”豆子殷勤地笑着，像只狐狸一样。

  冯豆子乐呵呵地转着钥匙，转开房门。入眼就是高级的沙发，高级的电视。

  “赚了！”豆子坐在沙发上，拍了拍柔软的靠垫。

  傅红雪把钱袋给店小二，店小二领着他去了客房。客房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，一张桌子，一个屏风和一个浴桶。

  把刀放到桌子上。

  冯豆子听到了一声脆响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了。周围转了一圈，也没看见什么奇怪的地方。随后他来到二楼的高级大浴室，锃亮的浴缸，还是可以冲浪的那种！正好收拾行李出了一身汗，索性就脱光了洗个澡。

  做作地放了一个浴球，彩虹色的泡沫噗噗噗地冒出来，香气飘满了整个浴室。冯豆子扑腾地跳进大浴缸。靠在浴缸边上玩着手机。

  店小二给他准备了热水。解下红发带，把衣服挂在屏风上。水温有点过高，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粉红。傅红雪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光，不用复仇，不用被叶开的念叨他的麻烦妻子。

  水的波纹不对，在他的左手边的水面，突然出现了波纹。傅红雪速来不用什么花瓣洗澡，一直都是皂角。水面清澈见底，并没有人在这里。傅红雪用手拨了一下水面。

  冯豆子感觉谁往他身上泼水了，转头看浴缸的操作面板，他没开冲浪模式啊。

  打了个喷嚏，冯豆子摸了摸水温，有点凉了，他好像在水里玩了半个多钟头的手机了。

  把身上的泡沫冲掉，擦了擦头发。把毛巾往脏衣篓里面一丢。

  “哎呦，舒服！”冯豆子往床上一跳，埋在松松软软的床里面，超大双人床。冯豆子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房主卖得这么便宜了。

  不会真的有鬼吧？

  应该不会，如果出过事情，中介会说的。他找的中介还是靠得住的。

  难道这房子，是上天想送给我的吗？

  一向信奉科学的冯豆子没有立即否定这个想法，说不定呢，他冯豆子就是好运来了，挡也挡不住的那种！

  傅红雪刚躺下就被一整巨大的震动惊起。迅速拿起自己的刀，环顾四周。

  地震了？

  叶开没有跑到他的房间，显然他房间里面并没有出事。

  傅红雪因为这个突然的震动一整晚没有睡。

 

   傅红雪发现了，晚上的时候他的床还是会震一下，于是他决定去叶开的房间，走到叶开的房间，感觉又不太对，现在叶开是有家室的人。于是又走到旁边的路小佳的房间。

  “傅兄，何事？”

  傅红雪直接走进了路小佳的房间，没有说一句话，直接把刀放在了床上，然后以打坐的姿势坐上床。

  “……”路小佳只能微笑，“傅兄，你的意思是，换房睡？”

  傅红雪看着他，眼神中充满了肯定以及孺子可教的神情，孺子可教是路小佳自己感觉出来的。

  认命地去了傅红雪的房间。

   傅红雪在路小佳的房间，依旧坐着。别人的床，他不习惯。

  一天后。

  傅红雪习惯了路小佳的床。傅红雪学什么都是很快的，无论是武功还是叶开的不要脸程度。

  他又看到了床上的那个震动，就短短的一下，床板嘎吱响。

  傅红雪躺在床上，闭上了眼睛。

  冯豆子感觉他身边的床就某个时候会塌陷一下，然后又重新嘭起来。

  是不是他每次蹦床上，太用力了？

  傅红雪打算换一家客栈。

  冯豆子打算在床上换个位置继续蹦。

 

 

 

  “鬼啊！！！！”冯豆子跑出家门，拖鞋也没穿，赤着脚在门外。用力把门一关，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。

  盛夏时节，晚上还是有点微风的，随之而来的，是被冯豆子呼出的二氧化碳吸引的蚊子。被咬了五个包之后，冯豆子终于受不了了，他的手机什么全在二楼充着电呢，好不容易壮着胆子想重新回去。

  刚刚用力地关门，他也没有带钥匙。

  没钱没钥匙，还没穿鞋的冯豆子一路走回了老家。两个小时，冯豆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的，边走边想着用路边的草给自己编一双草鞋。他冯豆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？

  哦，好像被大姐当众用鞋子打屁股也挺狼狈的。

  “姐夫！有鬼！嘶，轻点，我疼！”冯豆子也只敢告诉姐夫这件事。

  “认真的？不用去医院看看脑子？”皮大聪帮豆子的脚上擦着药。

  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！那中介就是一黑心商家！”豆子神情激动，“我明天就去告他们！这我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不能不给啊！”

  “豆子，过时间了，现在找中介没用了！”皮大聪叹气，“鬼这东西，你不是不相信吗？可能就是你最近太紧张了，放松几天就没事了。”

  “我都放松这么久了！”豆子的眼睛一转，想到一个好点子，嘴角止不住上扬，“要不……咱们卖了。你看啊，这房子，条件不差吧！我们低价收高价抛啊！”

  “好主意！”

 

 

 

  冯豆子发现不对劲，他住家里这几天，那些见鬼的事情也依旧发生着。

  豆子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，这鬼，找上门了？

  傅红雪也很苦恼，他换了三家客栈了，还是偶尔能看到那个人的身影。是鬼吗？冤魂？

  难道要他帮忙复仇？

 

 

 

  傅红雪和冯豆子又见面了，身影一闪一闪的，地点很尴尬，在浴室。

  都说浴室能增进感情，或许这鬼被他这么感情一增进就立地成佛了。冯豆子这么想着。

  这鬼，好像有话要说……傅红雪这么想着。

  “大哥，你要搓背吗？”

  “你有什么冤情吗？”

  两个人同时开口。

  “不是我有冤情，你有什么冤情吗？”冯豆子回答，见鬼了，他竟然在和鬼对话。还真的是见鬼了！

  “你先说。”傅红雪面无表情，甚至还有一丝丝嫌弃。

  “我没冤情！”冯豆子疑惑，“不是大哥，是你阴魂不散啊！”

  “嗯？”傅红雪想拿刀，但是挥起的只有水花。

  “穿越？”冯豆子突然反应过来，在傅红雪面前挥了挥手，顺利地穿了过去。“还穿模！你这魂穿是只有魂传过来了啊！”

 “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，总之你就是没有冤情对吧。”傅红雪站起来，想从浴桶里面出去。冯豆子“诶”了一声，一把抓住傅红雪。

  两个人看着被抓的手发呆，“又摸到了？”

  还滑溜溜的。冯豆子就这感觉，他没敢说，面前的人好像，能暴揍几十个他不带喘气的那种。

  冯豆子又开始在傅红雪的脑袋上晃悠手臂，“这消失的还是一阵一阵的。”傅红雪的脸上被冯豆子溅了几滴水，很恼火，但是没理他。在浴桶里面呆到水凉。

  “你好了吗？”

  “你很急吗？”

  “我这里水凉了。”

  “哦，我这里放热水你感受不到啊？我现在挺热的。”

  嗯，傅红雪感受出来了，冯豆子的手掌很烫。

  “傅兄，你那里，有什么啊？”冯豆子躺在床上。

  “豆子？你语音聊天声音小点！扬扬睡觉轻。”大姐敲门。

  “诶，好嘞!”冯豆子小声地问傅红雪。

  傅红雪没有回答他。

 

  “豆子，你确定你要搬回去？你不怕鬼了？”皮大聪开着车送豆子。

  豆子无奈地勾起嘴角，那傅红雪大哥绑定的，他还不如去那个豪宅里面享受呢！

  带着酒吧里面认识的妹子到豪宅参观一下，嗯，长脸！豆子最近特别得意。傅红雪感觉豆子的影像越来越清楚了。“冯豆子，你过来……”

  “傅兄有什么吩咐？”

  傅红雪抓起了他的手。

  “嗯？”冯豆子没太明白傅红雪要干嘛？

  “抓到了。”

  “所以呢？”

  “没什么。”傅红雪没把他感觉冯豆子越来越具体化这件事告诉他。

 

 

 

  “诶诶诶，傅兄！我就说你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！你是那个那个小说里面的！”冯豆子拿了个手机对着傅红雪，“你看，你是不是经历过这些？”

  傅红雪只看到了冯豆子的掌心。

  冯豆子给他念了一遍。

  复仇，失去爱人，重新出发……

  冯豆子边说边啧啧感叹太惨了。

  傅红雪点了点头，他是书里面的角色？

  他一切，都是被别人安排的？包括现在的自己下定决心出去闯荡？

  那他活着，无非是为了书的剧情？

  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讽刺过。

  冯豆子感觉傅红雪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了。

  傅红雪就怔在那里，被绝望覆盖。

“  傅兄，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？你别忘心里去啊！我这人我就……”

  “你没错……我走了……”

  傅红雪说的走了，无非就是坐在冯豆子的茶几上，好像在他那个世界那里是个椅子。

  傅红雪的身体是直接穿过茶几的，挺……吓人的。

  “你的身体有一半是在屏风后面。”傅红雪听闻冯豆子这么形容他，他也很贴心地告诉了冯豆子他现在的处境。

  “那我洗澡是不是要挨你挨得近一点，不然我半个屁股就露在你的浴桶外面了。”冯豆子继续补充。

  “除了我，其他人看不见你。”傅红雪解释道。上回他和冯豆子说话的时候，叶开听墙角，他以为傅红雪失心疯了，自己一个人在和空气说话。

  “那我上回真的吓死了，我以为我姐夫能看见你，我还让他呆了半天的厨房。”豆子回想起上次姐夫来访，多亏他机智地让姐夫做午饭。

  原来看不见啊，他那时候费那么多事干嘛呢？

  “那就是只有我可以看见你？”冯豆子笑得很得意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得意，总之就是感觉比别人多了一项技能。

  “目前是这样的。”傅红雪抓起了他的刀。冯豆子看来他抓着空气。

 

 

 

  “傅兄，要我给你透露一点天涯明月刀里面的剧情吗？”冯豆子想到他是书里的角色，问了他一句。

  “你说……”冯豆子原以为傅红雪会拒绝，好像看他拿捏空气的样子，好像是还倒了杯茶啊。

  冯豆子说了，但是傅红雪只能看见他的嘴在动，没有听见声音。不能透露未来吗？

  “太惨了。”冯豆子感叹，这句话傅红雪听到了。

  傅红雪没有说话，喝了口茶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不知道是因为得知了傅红雪悲惨的一生还是怎么的，冯豆子对傅红雪特别好，一看见他就和他说话，就怕哪天说不上话了。

  傅红雪叹气，叶开二号，还是升级版。这几个词还是冯豆子那里听来的。

  “吃什么呢？”傅红雪问冯豆子，就看他对着空气哧溜。

  “泡面，二十一世纪特产。”冯豆子感叹，“可惜你看不到也吃不到。”

  傅红雪突然凑近，看着冯豆子的眼睛。冯豆子被他突然来这么一下，不自在了起来。傅红雪的眼睫毛扫到他的鼻梁了。

  “我能在你的眼睛里面看到。”

  冯豆子那天开始就变得奇怪了起来，睁眼是傅红雪，闭眼脑子里也是傅红雪。

  “医生，我这是神经问题吧，能治吗？”

  “推荐去找个心理医生，你这情感问题找我一个神经科医生？小伙子你很闲？”医生也在怀疑，现在年轻人这么会玩吗？不会是在拍什么挑战视频吧？

  不是，傅红雪男的诶，冯豆子怎么也觉得自己这情感，不叫爱情吧！

  而且这要是和那什么心理医生讲了，不会觉得脑子有问题吗？古代人穿越什么的……还没有实体……

 

 

 

  冯豆子百度了一下午，唯一的解释就是量子物理，和蚁人二里面讲得一模一样。这种情况，冯豆子给它取了一个新名字——科学地见鬼了。

  “我们这样能看得见对方，不会一直都是这样能看见吧。”冯豆子问傅红雪，因为最近他看到傅红雪的时间变长了。

  “不知道。”傅红雪回答得很干脆。

  豆子拍了拍傅红雪的肩表示安慰，本来以为碰不到的，没想到他的手在傅红雪的皮革护肩上面拍得很响。傅红雪被这声吓到了，一把攥过冯豆子的手。

  “你干什么？”冯豆子不明白，只是感觉他的手被攥得很紧，傅红雪的手很冰凉。

  “知道我什么时候摸不到你……”

  冯豆子的手被傅红雪握了一天，上厕所的时候换的左手，一般是右手。

  傅红雪的手真的很凉，豆子感觉自己摸着一个冰棍，怎么也暖不了。心里那颗不知名的种子，在这个时候萌芽了。

  痒痒的感觉。

  他不会喜欢上傅红雪了吧？

  被傅红雪握紧的手，换了个方向，握紧了傅红雪的手。温暖包裹住了冰凉的手指。傅红雪的手上很多茧，还有伤疤。

  然后冯豆子的手穿过了他的手，他们又接触不到对方了。傅红雪躺在床上，冯豆子也躺在床上。

  “傅兄，不会觉得床板很硬么？”

  “还好……”

  傅红雪是抱着刀睡的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醒来。冯豆子上手晃了两下，穿了过去。小心地凑近，用手撑着，看着傅红雪的脸。

  人间绝色。

  这个形容确实不为过。

  傅红雪睁开了眼。那天冯豆子记得，月光很亮，透过窗帘。一道银辉洒在傅红雪的眼角，琥珀色的瞳孔里面是他的倒影。

  他鬼使神差地凑近了，亲了他。虽然穿了过去，等于是亲到了被子。

  傅红雪坐了起来，转头看向埋在被子里面的冯豆子。

  “你干什么？”

  “感慨人生……”豆子埋在被子里面，声音闷闷的。然后开始往被子里面拱，装鸵鸟。在傅红雪视角就是，豆子在莫名其妙地扭动，自己团成了一个球。

 

 

 

  冯豆子回想起了傅红雪的情史，好像他也差点成为孩子他爸。

  “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女人压了？你不反抗一下的吗？”豆子看着手机，特别生气。可是生气归生气，手还握着呢。

  傅红雪又在检验什么时候接触不到对方。

  冯豆子趴在浴缸边上，傅红雪很端正地坐在他旁边，半具身体横穿浴缸，手还握着。

  “等会，我岂不现在就是脱光了在你面前？”豆子意识到了这个问题。

  傅红雪点头。

  豆子一把挣开了他的手，从旁边抄起一条浴巾，裹着下水。

  继续伸手，等着傅红雪握过来。傅红雪没动，看着冯豆子。

  “既然你觉得尴尬的话，你等一下。”

  傅红雪叫店小二给他送了热水。

  冯豆子就呆呆地看着傅红雪脱了衣服。

  “你让一让，我这里挤。”傅红雪示意冯豆子过去一点，他们现在能接触的到。在傅红雪这里就相当于两个人挤一个浴桶。

 

 

 

  傅红雪感冒了，发着烧。冯豆子想喂药来着，但是药片直接穿过了他，掉在床上。

  现在他可以接触得到傅红雪。

  冯豆子端详了一会手里的药片，想着一会喂药不方便，如果不注意会把他自己一呛死。

  拿了个很有用但是很苦很苦的冲剂。

  “你们古代人应该习惯中药了吧。”

  傅红雪没反应过来，嘴巴被堵上了，先是无味的水涌进喉管，再是猝不及防的咳嗽。

  傅红雪擦了擦嘴，冯豆子擦了擦脸。

  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喂药？”

  “嘴对嘴吗？”冯豆子皱眉，这药真的太苦了。

  苦味从舌根蔓延开来，傅红雪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奇特的苦味的药。

  “我的意思是，你不需要对我这样……”

  “可是我喜欢你啊。”冯豆子觉得这个时候吧，他应该是感冒药上头了，直接就说了出来。

 

 

  傅红雪没有理冯豆子。

  两个人沉默了好几天，直到冯豆子若隐若现的咳嗽声传出来。

  冯豆子不知道古代的感冒病毒可以这么凶猛，他咳嗽咳得狠了，缺氧直接晕了过去。

  睁开眼，傅红雪像是端了个什么东西。

  “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吧。”

  “我那天没有聋。”

  “那你还这样喂我药？”

  “我欠你的人情。”傅红雪冰凉的唇覆了上来，冯豆子很配合地吮吸。

  直到药全没了，他也没有放开傅红雪。

  “你还喷了我一脸呢，我这个得还回来吧。”比冯豆子脸皮厚的，没有人，叶开都比不过。

 

 

 

  傅红雪出城了，冯豆子出门了。

  冯豆子也不知道傅红雪面前是什么，只看到他挥舞着他的刀。很奇怪，冯豆子可以看到傅红雪的刀。

  傅红雪突然掉下去了，就这么直直地陷在水泥地里面，冯豆子在大街上上直接跪下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。

  “我抓住你了！我抓住你了！”

 

 

  傅红雪本来可以躲过那支飞来的箭，但是箭后面是冯豆子，傻瓜，也不知道躲一下。把刀扔出去，拦住了那支飞向他的箭。

  现在的傅红雪没有任何武器，被密集的弓箭逼到山崖。

  傅红雪打了个赌，这一刻他把他的命交给了冯豆子。

 

  “我抓住你了！”

  冯豆子在人行道上，被围观。

  傅红雪借力，腾空一跃。

  2019年7月18日，下午四点的太阳，很大，冯豆子眯起了眼睛。傅红雪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，轻轻落地。

  那把黑色的刀在他的手中旋转，手起刀落。

  傅红雪的刀，只要一出鞘就必须见血。

  冯豆子跪在地上，阳光和鲜血印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面，没有傅红雪，他消失了……

 

 

 

  看不到傅红雪的第九天，冯豆子把浴球丢进浴缸。

  趴在浴缸边上玩着手机。

  他听到了水声。

  转头，是傅红雪。

  冯豆子想要冲过去抱住他，但是穿了过去。

  “我试过了，好几天我都摸不到你。”傅红雪叹气，“至少我们现在能看到对方。”

  冯豆子神色不太好，“你看见我好几天了？”

  傅红雪点头，“你……我也看见了。”

  冯豆子就想沉到浴缸底。“你不会觉得我很……变态？”

  傅红雪不明白变态是什么意思，但是还是摇了摇头。

  都是过来人，傅红雪自然知道冯豆子干的那档事是什么，“但是，你为什么要念我的名字？”

  要是说了他的xing幻想对象就是他，会不会被他那把刀，咔嚓一下？

  “哦，对了，我能看见你的那把刀。”

  “我发现了，你从刚刚就一直盯着它看。”

  “毕竟它在我这里悬浮在半空中很引人注目啊！”豆子突然哽住了，上回傅红雪消失，就是因为拔刀了。这把刀好像可以割断他们之间的联系。

  豆子从浴缸里面站起来跑向那把刀，他可以摸到！

  然后使出了他初中体育中考抛实心球的力气向窗外一扔。

  傅红雪穿了件里衫，想要制止冯豆子。

  一个手刀，冯豆子的手红了。刀被扔得老远。

  他能摸到他了！

  “是这把刀的原因！”

  傅红雪一个轻功飞过去，接住了刀。

  冯豆子在他接住的瞬间拉住他的衣角。

  傅红雪重重地砸在地上，冯豆子的手穿过了他的手臂，撑在地上。想强吻他，让他不要管刀了，不要走书里的剧情了。

  但是他碰不到，眼泪砸在傅红雪脸上，滴落在地板上。傅红雪也没有感受到，只是脑子里感觉，混混沌沌。

  “跟我做吧……”冯豆子这么说道，“用你们那里的话，叫jiaohe。”

  豆子看着傅红雪，单手撑地，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tingli。

  “求你……”冯豆子就快哭了，他和傅红雪的身体重叠着。

  “好……”傅红雪想扔开刀。

  冯豆子叫住了他，“不用……这样就行了，好不好……”

  “好……”傅红雪重复了一遍，“这是我欠你的人情。”是上一次的救命情。

  冯豆子摩挲的手停在那里。

  他坐到傅红雪旁边，“你还是不会拒绝别人，这在现代，管这个叫下贱。”

  “还清了。”冯豆子拿过那把刀。

  傅红雪的刀，只要一出鞘就必须见血。

  “不要！”傅红雪来不及了，冯豆子把刀往自己手腕上一抹。

  不疼，刀穿过了他的手，掉在了地上。傅红雪看不见他了。

 

 

  冯豆子不知道傅红雪是谁，要是提起来，“啊！那个古龙写的小说对吧！”

  傅红雪还记得冯豆子，直到有一天，挥刀的时候，他撕开了时空裂缝。

  冯豆子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。

  这次他们拥抱了，感受得到对方体温的拥抱。

下一棒： @蜜茶微冰 

傅红雪生日快乐！